鲜奶哈斯面包

爱如焯水

[HTF/觉偷]自杀式攻击

*QpyLif。
*存在角色死亡。
*关于受伤的部分可能存在bug。

一.
Shifty确认了Lifty是在恋爱时,是当对方一周内第四次浑身血淋淋的从窗户爬进来那一刻,而前几周也发生了这种情况。尽管次数没有那么频繁,但如果说Lifty变成了这幅惨样子不是他刻意为之,谁都不信。Shifty坐在卧室的床上,听见窗户发出了声音,他放下手里的领带,转头扫了眼窗边正往室内钻进来的胞弟,他对那些血迹已经从一开始的惊慌成了现在的习以为常,习惯真是个要命的东西,时至今日Shifty感觉自己连把Lifty踹出去的怒气都升不起来。

“你把自己收拾了。”

Lifty看过来一眼,很清楚自家哥哥是打算把话留在这之后说。他打个哈欠,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浴室走,中途不忘了从柜子里拎出家用医药箱带过去。他站到浴室的镜子前面,脱去全身的衣物。窃贼看着镜子里映出的景象,不禁为自己叹了口气。身上的伤口不深,不致命,仅仅是数量多且出血……Lifty感觉有点晕。他捏捏自己鼻翼试图清醒点,接着把衣服扔进盆里泡着,比起洗衣服,他更想直接把它们扔了。Lifty明显心不在焉,伸手胡乱抓住挂着的毛巾拿去沾湿,避开伤口去一下下的擦拭皮肤表面凝结的血块。至于伤口,他处理得轻车熟路,即使这样,Lifty仍然花了些时间去清理干净,他甚至想象得到一会出去后Shifty会如何大发雷霆,毕竟他毁了今天晚上的行程,损失的钱财是找不回来的。

唉。

他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换上居家服走了出去。Lifty没忘记把医药箱送回远处,至于衣服?白天干洗店见。

Lifty像没事人一样走回Shifty的卧室,用拖布把从窗台到浴室的血渍洗刷干净,顺便用抹布擦净窗台沿边,扔掉他走回来时的鞋套,那外面沾着尘土,里面黏着血液,一时间Lifty竟不知道该抓哪边才好,最后还是直接团成一团,管它哪边,反正都得再洗一遍手。做好这一切,他又回到了Shifty的卧室,在这段时间里,Shifty足够换下他早已穿好的衬衫和裤子,领带也被收回了原处。他身着与Lifty同款式的居家服,坐在床边,Lifty则是直接躺在了上面,挑了个舒适而不怎么压迫伤口的姿势——就维持了两秒,然后他坐在了地面的毛毯上,因为他觉得无论怎么样都会让伤口疼痛。

“Flippy?”Shifty突然开口询问,并向旁边挪了挪,他实在不想离这个脑袋出问题的人距离太近,不,就算是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也不行。

“Fliqpy。”而坐在地上的人一脸事不关己,慢条斯理的替对方更正答案。Shifty对此给出了一副“我早该知道”的表情,他沉默了会儿,以一种不确定的语调再度开口:“你喜欢他?”

“我爱他。”

Lifty几乎是瞬间回答道。

喔上帝啊。Shifty翻了个白眼。他不知道他应该先嘲笑他弟弟的斯德哥尔摩似的情结,还是先构思一下Lifty的葬礼,也许会是他们两个的。“你的遗产记得留给我。”Shifty没头没脑的来了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把它说出口了。“啊。都给你。但我不会死的。”Lifty却是认真的回复了。“什么——?”Shifty这才回过神,他的脑海小剧场已经上演到挑选葬礼用曲的环节了。“你认真的?我说,那可是Fliqpy!Fliqpy!如果你想和Flippy谈个恋爱我也许会很乐意,毕竟那位退伍老兵的退伍金也是颇为丰厚。但是!”Shifty舔舔下唇,该死的,光是提到那个人的名字他就嗓子发紧,Lifty是怎么做到由此产生爱慕之情的?Shifty的视线虚晃望去,似乎能透过对方的居家服看见隐藏于面料之下的伤口,长短不一,深浅不同,新旧相掺。于是他说到一半的话又变了。“——你是怎么变成受虐狂的?”

“你他妈才喜欢受虐。”Lifty想也没想,撩着眼皮直接骂出一句,话音落地才生硬的转变语气。“喔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很正常。我想是的。”他突然变得垂头丧气了,连说话声都透出阵疲劳的意味。

“你这幅样子看起来,和‘正常’一词毫不相干。”

Shifty讥讽的笑笑,然后把话题强行带回了刚才没说完的“但是”。

“那他妈的可是Fliqpy!战争的遗留物——浑身上下仅由暴躁分子构成的那类人!别反驳我,这是事实,就和你身上的伤口一样真实。你喜欢上他,无疑只会成了他的新乐子。恋爱?你觉得他会需要吗?我怀疑你是不是看多了泡沫言情剧,才会有这样的荒谬念头?你是个窃贼,不是天真烂漫的富家小姐。我的弟弟。”然而此时此刻Lifty一副走神的样子,似乎完全没听Shifty在说什么,这让Shifty的怒气回来了,并且成功的上涨了几分。

“你在听吗?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后半句话Shifty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紧合的牙缝中挤出来的,如果说Lifty想以此来气死Shifty以达到独吞赃物的目的,那他快成功了。

“我在想。”面前年轻的窃贼则是用最不走心的语气说着最气人的话。“下次见到Fliqpy,我要试着过去亲吻他的喉结,然后逃脱。”

“你他妈真是无可救药了,Lifty。”

“我知道,再清楚不过了。”

二.
这就像个开端,被Shifty毫不留情揭穿心事的Lifty在行事上更加肆无忌惮,甚至白天也会偷偷溜出去继续他那所谓的“单恋”,Shifty对此的形容是“骚扰,然后被凌虐”。Shifty怀疑Fliqpy是不是想练习用刀的技术,才会留着他这可怜弟弟一遍遍的主动送上门。但比这更重要的是家里逐渐被消耗的医疗用品,和更加可怜的Shifty。Shifty觉得如果现在的生活是一部晚间泡沫剧,他大概是两人的爱情牺牲品——这样的配角定位。想想看吧,白天补眠时被门铃吵醒已经是件恼人的事,而开门之后,比起Lifty浑身是血站在门口,还是抱着Lifty的Fliqpy站在自己面前更可怕一些。至少Shifty每每透过猫眼看到那只金瞳时,透彻的寒冷总让他祷告自己仍是在梦境中。就算是噩梦也没关系。

他有点神情恍惚,下意识的接过了Fliqpy递过来的躯体,属于成年人的重量瞬间拉回了他的注意力。真像是抱了一具尸体……Shifty瞄了眼Lifty的脸,那表情宁静安详得像极了被救赎后安然逝去。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始作俑者,退伍军人的嘴角紧绷着,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他注意到了Shifty看过来的视线,扯扯唇角弯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然后他低头,吻在Lifty的面颊上。

哇哦,这样看上去真像对恋人会做的事。分别之前依依不舍的一个吻。Shifty怀疑自己眼花了。他站在那里,一直等到Fliqpy离开,确定没有明显要返回的迹象了才关上门,将Lifty抱进去。他想把Lifty放到床上,看了一会那些血迹后决定直接把他放在客厅的地上,Shifty坐在他弟旁边,端详了一会Lifty,然后站起来一脚踢上对方后背。

“别装睡了。”

话音刚落Lifty就睁开了眼睛,瞪着那双绿瞳倒抽口冷气。

“疼死了,我怀疑你踢着我伤口了。”

“你自找的。”

Shifty又坐下了。他看着他弟撑着地板站起来,龇起牙又吸了几口冷气,有血顺着他的脚腕流到赤裸的脚背上。Lifty似乎是发觉了,可他仍然像没事人一样的站在那里,甚至毫不在乎的弯曲了小腿将血蹭到了地板上。看起来心情愉悦。也对,他刚才得到了一个吻,从他暗恋着的人那里。尽管只是吻了面颊,但Shifty不敢保证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那两个人有没有过亲吻,或是什么更深层次的事情。Shifty不打算也不敢去想象他们更进一步时的情景,他总觉得自己会在下一秒联想到Lifty惨绝人寰的尸体。

等Shifty冲泡咖啡回来后,Lifty已经乖乖收拾好了地面,他脱了衬衫和裤子,只剩条内裤,站在穿衣镜前。镜面映出个成年男子面容与身形,忠实的显示出那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结痂的留疤的,有的还未愈合,发着肉粉色,带了点暗红。Lifty抬手揉了揉头发,镜子里的人照做。他转过身,迎上那位现实世界中的镜像。

“啊。咖啡。”他伸手接过一杯,张嘴吹了吹热气。“谢了。”
Lifty没喝下去,他只是吹散了些蒸腾着的热气,就顺手放到了旁边,然后他开始处理那些还没愈合的伤口,结痂处有些发痒,他没忍住,伸手去扣弄,直到指甲勾起小块时传来细微却清晰的疼痛。Lifty松开手,暂且放过了它,只是用指腹按了按,还是有点疼,但好在没有流血。伤口该上药的上药,该包扎的包扎。Shifty坐在一旁,咖啡早就喝得一滴不剩,他研究着晚些时候该去哪搜寻些钞票和值钱的小玩意儿。Lifty偶尔提个建议,大体计划由Shifty制定。“你该去买捆新的绳子,原先的太旧了。”Lifty翻出了居家服,慢吞吞的套到身上,手指灵活而飞快的系着扣子。待最后一粒系好后,Lifty端起了手边放凉的咖啡一口气喝下。“绳子怎么了?”Shifty放下地图,把飞镖随手扎在今晚的目的地。“没什么。”Lifty语气悠悠然的,他端着杯子喝下最后一口,就像是谈论一件日常杂事。“勒死个人,用着不太顺手。”

“你杀人了?”Shifty表情瞬间沉了下去,他知道他们兄弟二人向来不喜沾手命案,那很危险。但就目前看来,Shifty认为他知道为什么Lifty这么做。

“Fliqpy逼的。”

果然。意料之内的原因。

Shifty翻个白眼,肯定不全是归咎于那个疯子。不过Lifty不愿意说,那也就没办法了,况且Shifty对此不感兴趣,这件事情有Fliqpy参与其中,会少去很多麻烦,即使是捅漏出去也无需畏惧。Fliqpy送Lifty回来时的面颊吻恐怕并不是什么一时兴起,或是心存爱意。——杀人者的同感。唉。常人无法理解。Shifty拿下他的帽子扣在头顶,准备出门买一捆新的绳子。

Lifty缩到了Shifty床上,准备在对方把他踹醒之前,为今晚的偷窃养些精神。于是他闭上眼睛,慢慢陷入熟睡之中。

三.
Lifty的身体正变得越来越虚弱。

他的脸色白得像张纸片,而始作俑者对此视而不见。Shifty取消了Lifty参与偷窃的资格,独自练起了一人的行窃。他认为自己早晚得习惯,然而每当他翻进目标家里时,总能被他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弟弟吓得险些发出声音。Lifty顶着他那张像是刚从恐怖片片场下来的脸蛋,勉勉强强的笑着对Shifty挥手打招呼,Shifty看他这幅模样,也只好由着他跟在自己身后,没有选择通过窗口把他踢下楼去。

Lifty跟在Shifty后面,安静得像老房子里游荡着的鬼魂,窃贼的脚步声向来很轻,有时候Shifty会误以为Lifty离开了,或者是什么突发状况——比如晕倒、甚至是死亡。但他转头去看时,Lifty还是好端端的站在那里,饶有兴致的抄手去环视四周。Shifty松口气,他只求Lifty在后面不要出什么乱子就好,如果因为晕倒之类的事情导致惊醒了房间主人,逃跑带着累赘会很麻烦。不过在这种时候,Shifty其实会选择把Lifty扔在原地,说到底是他自作自受:对Fliqpy死缠烂打的是他,主动跟来的是他,晕倒的还是他。那么被丢下,也没什么好埋怨他人的。只不过最后的结局是Shifty一无所获,所以Lifty还是什么事都没有才是最好。

Lifty不再参与偷窃了,他只是跟着Shifty一起行动,当Shifty在保险箱里四处翻找时,Lifty坐在窗沿上打哈欠。等要离开时才象征性的从些角落里拿走几张小额钞票,证明自己没有白白来过。

Shifty双手撑着窗沿,大半个身子已经移到了窗外,他伸手抓紧绳索,不经意抬头正好瞥见Lifty背对着他,手里正抓着几张钞票,那些纸张被手指握拳时攥得变了形,皱巴巴的堆在一起。Shifty忍不住开口,想制止对方这种糟蹋纸币的行径。

“Lifty,你做什么呢?”

“嗯?”

Lifty发出声鼻音,然后转过些身子,他原本不是在笑的,这时候却一点点露出个有些夸张的笑容,这笑容令人感觉分外熟悉。他慢慢开了口,同时松卸了手上的力道,让那几张钞票软塌塌的贴在手心。

“我在和这里道别呢。”

直到回去后Shifty躺到床上,窗外已是清晨泛白的天空,他听见门口的开门声,那是Lifty出门的标志,在门被关上的刹那,Shifty可以清楚的听见门锁咬合时的声音。他突然被这声音惊醒,终于想起那笑容透出的熟悉感从何而起。

那他妈不是Fliqpy最常见的疯子笑容吗。

Shifty挫败的把被子卷过来些,决定用睡觉来逃避这个问题。

他不知道Lifty到底会不会因此死去,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这个弟弟沦落到这般结局。

四.
Lifty还是死了。

Shifty是在卧室发现的他,当时他手里还拿着一卷没用完的绷带,起初Shifty没往最糟的结局去想,单纯的以为Lifty只是睡着了。他照例对Lifty的态度嘀咕了几句,上前轻推了几下,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房间里安静得令人恐惧,Shifty呆立在原地,那么站了几分钟后才去试着各种办法来叫他爱赖床的弟弟从床上起来,别这么对他哥开玩笑。

Shifty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从这次冲击中缓过神来,又用了更快的速度处理其他事情:收拾遗物,联系墓地,下葬。没有葬礼,也没有通知什么人前来吊唁。Lifty的死亡悄无声息,这才符合一个窃贼的风格。Shifty给Splendid送去了一份通知,祝贺他镇中的窃贼少了一个,对方收到信后感到莫名其妙并在很久之后才会意识Lifty的离去,则不在Shifty的考虑范围内。

他有意识的选择了忽略去通知某个人。

然后某个人不请自来的站到了他家门口。

Shifty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当他透过猫眼看清门外是谁的时候,惊吓驱走了余下的困意。Shifty几乎是下意识打开门的,恐惧和困惑杂糅在一起。他来干什么?

Fliqpy从容不迫的踱步进了客厅,随意坐在了那张单人沙发上。Shifty关上门,转过身正面向着他。

“我知道他死了。”

退伍军人端坐在座位上,睁着那双辨识度极高的鎏金眼眸用平淡的语气复述Lifty的死讯。

“我每天都会去镇旁的墓地走一圈,当我看到他的墓碑的那一刻,我知道了。”

Fliqpy自行解释的行为可谓是善解人意了,但Shifty仍然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只能沉默的看着他坐在那,直到对方起身,走过来开门出去。

“你爱他吗?”Shifty挣扎良久,终于问了出来,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偷瞧着对方脸色却发现面前人没有因此暴怒。

“当然爱他。”

Shifty感到了不可置信,他抬起头,迎面而来的是轰然关上的门。

我听错了吗?他问自己。

五.
“昨天我和他并肩坐着聊天,聊花和女人。他问是否喜欢那些漂亮得如同花朵的女孩,我因为这个问题差点笑得背过气,他没明白我为什么笑,我告诉他——这个形容可以说是把女孩子比作生殖器!然后呢?然后他恼羞成怒了!也不知道他的军刀是哪里来的,我来不及作出反应,腿上就多出一道伤,甚至我低头看到它时才感觉到那里在隐隐作痛。”Lifty一边给伤口上药,一边给Shifty讲述这道伤的来历,最后感叹道:“等我对Fliqpy的动作能及时反应过来,伤就能减少很多。可惜这很难,他的眼眸太吸引我了。”Shifty撑着头坐在旁侧,翻个白眼。“我以为你们的相处模式不会这么正常的?——除了最后那个举动外。”“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难道是我爬过去低声下气的舔他靴子然后请求他赐予我伤口吗?拜托,Shifty,我们又不是SM爱好者。”你们不是吗?Shifty想反驳,但话语被Lifty的表情阻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Lifty笑得愉快极了,完全看不出其中是否含有虚假成分。

“我和他是平等的关系。”

时至今日,Shifty才真正相信了这句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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